「牙」口不能無「顏」

都說聞香識女人，其實比香水更能標誌一個女人是衣櫃。常在電視裡看到女明星對著鏡頭，展示滿櫥華麗——驚鴻一瞥間，我們就瞭解了她的奢靡、寂寞、自戀以及品味。而我這樣普通女孩的衣櫃，外表看似平凡無奇，或許裡面珍藏的都是紀念和回憶：那件疊放在下層的米格襯衣，是見證過和他的初吻；那條掛在上層的羊毛圍巾，和他的懷抱一樣讓自己感到溫暖；而那件掛在上層厚外套也一直沒有找到連體的帽子，或許在生命裡最寒冷的冬天，給過我觸手可及的溫暖……
真的記不起來他給我買的第一個衣櫃是什麼牌子了。依稀能想起那是我們大二的時候，正對我發起猛烈的追求攻勢他很善於討得我的歡心。那天他大汗淋漓的給我扛去一個大紙盒，由於底架在廠家已安裝好，他拆開後直接組裝了半個小時就神奇的在我面前展示了一個米老鼠圖案的組合體衣櫃。那是我人生擁有的第一個衣櫃，也是人生第一次見到這樣輕便的組合衣櫃。當時的我激動的像是待嫁的新娘，挑出了自己所有的衣物包括毛巾、護膚品之類的，想一股腦全部塞進去。由於衣櫃只能是下隔層，無法移到上隔層，在他的分類幫助下，終於如願的裝下了所有的東西，在拉上衣櫃拉鏈的那一刻，這個輕便的組合衣櫃，裝下了我所有的東西，而我的心，也徹底裝下了他。
常說，兩個人在一起開始總是甜蜜的，中間磨合期的摩擦會越來越多。每次和他吵架後我都撒下他賭氣跑回去拉衣櫃捲簾的拉鏈。直到現在，那個不知道換過幾次拉鏈的衣櫃還安靜的矗立在我們家的一角，拉鏈還是壞的。這期間，從大二到畢業，再到工作兩年，他總共為我買過四個衣櫃。他說，他給我買第五個衣櫃就是當嫁妝之一了。這些衣櫃中，唯一我記得非常清楚是他最後一次送我的悅爾衣櫃，第四個衣櫃，也是最好的一個衣櫃，是我第一次能夠自由安裝支架改變空間存儲不同的衣物。即使每次在拉T型直開拉鏈也不會像以前那樣都要搖晃需要他在一邊扶著。在安裝好這個衣櫃後，他摟著我，拍著無紡布的花布套對我說：“老婆，這次的布套耐髒，不用像以前那樣需要經常換洗，等下次第五次我直接定做個木衣櫥給你當嫁妝……”
人生聚散無常，再海枯石爛的情愫也抵不過時間和空間的聯手。直到現在，或許只有擺在我臥室的這個悅爾衣櫃能夠讓我想起當時的自己是否笑的很幸福。
舊衣櫃是我記憶的載體，裡面的舊衣服就是快捷鍵。一度模糊的往事，會穿著舊時衣衫，在拉開衣櫃拉鏈的一剎那，如電影片段，鮮活地回閃到腦海裡，讓我感歎：衣櫃如舊，人生無常。